医学与文化还是有很明晰的分野的。发生了传染病,没人会去找文化部——除非想在事后让他们写篇报告文学或是找些娱乐明星载歌载舞慰问演出、歌功颂德什么的。医学研究者们在台北聚会,基本也不会去找台北市文化局长龙应台做嘉宾,尽管她也想学鲁迅治治中国人不爱生气的思想毛病,曾经一把野火烧遍大江南北。
靠白猫黑猫、摸石头过河理论指导我们实践的中华民族,在一些关系生死存亡的事情上,是可以不讲原则,很讲实用主义的。面对模糊不清的文化混沌,我们为了生存繁荣,当然可以不顾它的死活,给它凿上七窍。我们已经基本把文化关在了文化部、文化局、文化宫、文化站等各级文化部门的笼子里,不用它来指导航天,只是偶尔把它放到科学技术结晶的航天器里到大气层外转转(四幅湘绣曾搭乘神舟六号载人飞船上天),露一小脸,让它体验一下毛附在皮上的感觉。
但即便被凿了七窍的文化混沌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关在笼子里,其中的一部分,从来就没被关起来。它一有机会,就会变形,穿上医学乃至科学的伪装,象赵本山和宋丹丹的下蛋公鸡一样,做着它不该做的事。中国传统医学(也称中医),就是这文化混沌中很善于伪装的一团。
如果人们头脑清醒,武装了科学知识和方法,是非明断,中医是可以被装到它该去的文化笼子里的。令人遗憾的是,占绝大多数的国人,科学素养残缺,搞不清医学与文化的分野,从精神、经济和政治上支撑着中医这只自称会下蛋的文化公鸡。
为搞清医学与文化的分野,我们需从文化这团混沌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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