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收支背后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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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财政收入公布后，新闻似乎有点失声，4%的当月同比，9.4%的累计同比，都不太符合政府盘剥有力的刻板印象。

虽然这几年仍然持续有财政税收高增的新闻，但2014-2017四年财政收入的全年同比分别只有8.6%，8.4%，4.5%和7.4%。这两年财政收入的同比增速都是前高后低的，今年8月财政收入累计同比9.4%，去年同期是9.76%，全年下来恐怕财政收入同比继续少增。财政收入同比的少增并不意外，财政收入是顺周期的，经济增速快，财政收入增速更快；经济增速放缓，财政收入增速更快放缓。


财政收入及同比（2018年数据截至8月）


大家只关注个人所得税同比的高增，没有注意到非税收入同比2015年28.9%，2016年5%，2017年-6.9%，到2018年8月累计同比是-13.1%，财政收入中非税的部分在规范削减。


非税收入同比进入负增长
财政是经济的自动稳定器，经济下滑阶段，财政收入增速下行，财政支出却有提升压力。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逆市增加支出几年后，财政支出也不得不量入为出，成为经济增速的滞后函数。与公共财政收入的增速下滑匹配，公共财政支出也是增速逐步下滑的，2014-2017公共财政支出同比分别8.2%、15.8%、6.4%和7.7%，对应分别形成1.13万亿，2.36万亿，2.83万亿和3.1万亿的财政赤字，把前些年财政积累的盈余家底基本花光。财政存款余额5.44万亿，同比降至6.12%。考虑到财政也在加强规范、强化追责，财政支出恐怕还有进一步降速压力。2018年前8个月财政支出累计同比仅6.9%，预计全年也就是6-7%的增速水平。


财政从累积盈余进入连续4年持续的累积赤字
一个侧面数据可以印证财政支出的疲弱，地方债置换进入尾声，新增额度有限，PPP清理出库，各类政府产业引导基金也受到资管新规制约，政府的融资也面临越来越多的掣肘。受限于资金来源的匮乏，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增速近5年持续下滑，2017年还有14.93%，到2018年7月累计同比仅有5.7%（该数据已经不持续披露，仅出现在统计局答记者问中），我们正经历基础设施建设增速最低的一年。


基建投资大幅降速，财政融资后续乏力


主要的支撑力量当前仍然是卖地。2016年全国政府性基金收入4.66万亿，其中3.75万亿是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2017年全国政府性基金收入6.15万亿，其中5.21万亿是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2018年前8个月全国政府性基金收入4.32万亿，其中3.7万亿是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


全国政府性基金收入及地方土地出让收入同比
然而，北京市刚刚公布了66宗481公顷（万平米)的供地计划。考虑到2018年前8个月北京一已经完成193公顷住宅类公司供应，若这66宗地块顺利出让，2018年住宅类用地总成交会达到673公顷，超越2017年的550公顷、2016年的99公顷、2015年的470公顷、2014年的423公顷，成为自2013年以来住宅类用地供地最多的一年。这些用地，主要是用来保障购租并举的自住性需求的。北京开始供地了，其他地方呢？


北京市历年成交住宅用地占地面积（2018年为估计值）
“一切政治问题都是财政问题”，形势的变化迫使财政下定决心改变玩儿法。财政去杠杆配合金融去杠杆，一切增速都会下行。

隔壁二傻子站在风口上也挣大钱了，这种事儿会慢慢消失。即将展现在前面的，是一个不那么焦躁的低增长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