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总督传系列：白钟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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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旗通志》

白钟山

白钟山，汉军正蓝旗人，康熙四十七年，由官学生补户部笔帖式。雍正元年，迁江南山清里河同知。五年，迁淮扬道。九年，迁江苏布政使。十年十一月，条奏海疆事宜。一狼山镇驻通州，苏松镇驻崇明，距苏州俱远，挽运不便，请即于所驻及附近州县拨给；一崇明孤悬海外，地不产米，前抚乔世臣奏，准于江广产米处采买积贮，请拨万石贮崇明县仓，备平粜；一海滨涨出沙洲，民居不知防患，请令地方官督于农隙，筑土墩高二丈，以避潮至。从之。十二年七月，授南河副总河。十一月，奏宿迁、桃源、安东三县之夏家马头、陈家楼、王家马头等处，应下埽加镶资捍御，阜宁县之辛家荡，系黄河顶冲，兼有海潮上涌，应筑堤保固。从之。十二月，擢河东河道总督。

乾隆元年十一月，奏河标兵驻济宁，每青黄不接，无仓储可资，不得不称贷贵籴，迨领饷偿还，约粮一斗费二升之价，现有河标生息银三千七百余两，请买谷四千石，设仓存贮，令城守营守备经管，河标副将稽察，春间粮贵，借给兵丁，秋收还补，免加息。十二月，奏陈豫东河防事宜。一东省管河千把总共八员，河兵六百名，应增河营守备；一驻要地巡防听河道管辖；一河滩土本虚松，涨发漫滩，刷成支河，黄水势分则溜，缓沙停，正河日致淤高，应责成该管官，于水落时堵塞支河坚实，违者参处。如式者议叙。一伏秋水发，抢护险工，购募夫料，刻不容缓，请拨河南司库存公银以五千贮南岸郑州及归德府库，五千贮武陟、封邱县库。拨山东司库银三千，贮曹单县库。动用仍按数归款，永远储备，均下部议行。三年六月，白钟山因本年南来粮船较迟，恐回空阻冻，误冬兑，议将东省本年停运及已回次船通融接运，即令南船自东回次受兑，免迟误新运，与山东巡抚法敏同奏。闻。上以有裨漕务从之。十一月，疏言：河岸查出滩地、苇地三十余顷，栽芦苇备用，造册报部。至运河南阳、南旺、独山、安山湖堤两旁，俱长杂草，秋深可刈作埽心，因管河文武汛员，向无养廉，变价资用，未经归公，请嗣后武汛备弁，照标营给额，定随粮文汛州同等官，给养廉，采草备公。十二月，疏言：管河州同等官，在黄河则防守堤埽，在运河则挑浚河道，护重攒空，恳照江南例，每员岁给银六十两为养廉，按季支领，奏入俱报。闻。

四年四月，疏言：漳水向由直隶入海，康熙四十五年引漳入卫济运，故道渐淤，全归卫河，势难容受。嗣经山东巡抚岳浚等会勘，于德州哨马营建滚水坝、开引河，泄卫水，由钩盘河达老黄河入海，无如漳卫二水挟沙带泥，随挑随淤，多费帑金，漳水旧有正河、支河，应择易浚者复其故道，于馆陶建闸，卫水大，听漳入海，以防涨；卫水小，分漳入卫，以济运。奏入，敕大学士鄂尔泰详勘议奏。寻议于邱县城东，自和尔寨村承漳河北折之势，接开十余里，至漳洞村入旧河，于所挑新河头下，东流入卫处，建闸，以时启闭。上从之。

八年正月，调江南河道总督。四月，疏言：石林一工，自去冬堵塞后，黄河已归正流，惟南岸淤高，黄水侧注北岸，今北岸石林口复堵筑坚固，大溜必直趋以下之黄村韩家塘等处，新筑子堰恐难抵御。臣于对岸挑引河，引溜南趋，加厚子堰，捐修堡房，派弁兵巡防。十月，奏言：苇荡左右两营，每年额采柴二百二十五万束，轮流运交备料，乃日久弊，生挂欠不清。谨酌陈数条。一，官荡民地，纵横夹杂，兵民混采难禁，应查明画界，兵各分地；一，区使有专责；一，苇柴于霜降后采取，性坚经久，前无定限，弁兵将坚好者盗卖，临期采青苇充数，嗣后应定限年内，督兵采取十分之六，来年清明前采完运交。一，荡地距黄河水次窵远，全赖沟渠深通，苇柴方可依限出筏，但营弁领银兴挑，敷衍塞责，应委干员，驻工监督，取结验报；一，向来运柴船载少，致兵丁夹带私柴，应令委员在总汇处量行加载，船不增而运可速；一，运柴船脱帮停泊，有改捆盗卖诸弊，应照粮船例编号，依帮衔尾，沿河文武催攒。两奏入，上均嘉之。九年六月，陈奏江南河标四营请照河东例建营仓，动支闲款银六千两，采粮遇价贵时出借兵丁。疏入报，闻。十年九月，疏报铜沛厅属冰雹山对岸沙滩逼溜南趋，河崖日坍，渐近堤根，正筹料加帮月堤。八月中，黄河大溜，忽随风掣入新刷河漕，冲去沙滩，直达尾闾，冰雹山堤外水消挂淤，堤工俱已停止，节省工料不少，诚圣德感孚河神所致。上敕白钟山䖍诚致祭，以申谢忱。

十一年二月，御史杨开鼎劾白钟山办河务出纳悭吝，任意驳减，工程不固，沿河查工有供应铺设及家人兵役需索，河员滋怨，上年陈家浦决七百余丈，止奏二十余丈，延两月，方兴工筑，阜宁盐城受累，请旨严饬白钟山，当公忠体国，痛改前非。

谕曰：“果如所奏，应重治白钟山之罪，岂但严饬使之改过而已。若杨开鼎或怀私妄奏，或误听人言，则亦有应得之罪。若不查勘明白，无以服众人之心，将来大臣等何以办事。”着高斌带杨开鼎前往，会同尹继善确查具奏。闰三月，高斌等覆奏，所参白钟山任意驳减、需索供应诸款，俱无确据。惟陈家浦漫口冲刷与淹没受害事属有，因致工员解体，舆论不服。白钟山不宜仍任总河。

谕：解任来京，交部严加议处，寻革职。命发往江南河工効力。

五月，高斌奏埽坝规宜。上以白钟山从前办过工程，多系不应兴工处糜帑，令总河顾琮查明，俱着白钟山赔补。七月，谕曰：白钟山在总河任内，办理河工种种滥用，应赔帑银甚多，查伊在京房产所值，不过数千金，闻其宦资皆寄顿淮扬盐商家，代为营运。朕降旨与吉庆，令其访察，今据吉庆开报，已有十万之数，巧官欺人，暗饱私槖，究不能不败露也。着尹继善一一追出，以补白钟山应赔之项。十五年六月，授直隶永定河道。十八年九月，江南铜山县张家马路河溢，命白钟山随尚书舒赫德驰往办理。十月，加按察使衔协，办南河事务。十九年，授河东河道总督。二十年四月，署山东巡抚。二十一年三月，疏言曲阜县知县缺，向由衍圣公保举，每多瞻顾营私，且邑中非其尊长即系姻娅，牵制狎玩，在所不免，请改为在外拣选调补，不必拘用孔氏族人。下部议，准令现任曲阜县知县孔传松赴部，以外省知县另补。

谕曰：我国家尊崇先圣，远迈前朝，延恩后叶，有加无已，岂于此而有靳焉。但与其循旧制而致瘝官，有乖政体，何如通变宜民，俾吏举其职民安其治，于邑中黎庶、孔氏族人，均有裨益。但现任世职知县既已谢事，若归部铨选，不过恩及其身而止，于朕心犹有未惬，着加恩授为世袭六品官，仍令拣选充补用，副朕重道崇儒至意。

十一月，上以白钟山堵筑孙家集漫口迅速完工，议叙加一级。十二月，奏济宁南积水未消，请缓开汶河大坝，保护纤道民田，咨江南疏浚下游河道。上命白钟山亲往查办，南河文武听调遣。二十二年正月，调江南河道总督。二月，疏言近年有石林口漫溢、张家马路冲夺沙停河，淤下流不畅，渐成南高北洼之势，迨孙家集溃决，河底益高。皇上珍念积水未消，敇将荆山桥上下泄水河道挑深，俾水涸，民得播种。查黄河受病，总由水势侧注北岸，冲刷沟漕，惟有南北分筹，南宜疏而北宜筑，则使支河不致夺溜。疏则使有余之水势稍分，庶徐郡可期奠安。河东河臣张师载，由荆山桥一路查勘，于二月初至徐，谨与面商，陈管见三条：一，南岸长滩则北岸更险，必将长滩逼溜生湾处，挑成顺势，其大滩横亘，则挑引河导溜归中，两岸堤工加高；一，北岸无堤漫水，有梁家马路、徐家庄等间段支河数十道，又黄家庄、郭家堂诸处，有沟漕漫坡矮滩，宜筑土坝，俾水势平漕时，收束以刷正河，盛涨时，平漫平消，不至冲漕夺溜，并将孙家集堤工加筑寛厚，于河身增土坝二三道，以资重障；一，骆马湖北受山东蒙阴诸山水，西受微山湖水，其尾闾在六塘河上游，湖堤在在残缺，应修培捍御。奏入，命分任和衷办理。

上南巡，御制诗赐之曰：

司河称最久，自是悉防修。

慎莫幸无事，勉惟建远谋。

况经益新淤，此实厪深忧。

朂尔平成绩，纾予宵旰筹。

时工部侍郎梦麟，奉命驰勘荆山桥工程。白钟山同奏，言现在丈估，应挑工程自茶城至荆山桥下游王母山止，河道绵长，广募夫役，河员呼应不灵，请敕督抚派沿河铜、丰、沛、萧、砀、宿、灵、虹、睢、邳十州县印官来，工分三十七段，领帑兴修。从之。工竣，赐以诗曰：

南巡江国周遭历，不使河干负弩朝。

嘉尔导疏合优叙，肯因小节课臣僚。

寻议叙加一级。六月，奏宁夏河水值长，即飞报下游防范，立法甚善。正阳关乃淮水上下关键，请于大汛时，委佐杂在彼查报，并敕两江总督、河南安徽巡抚，令沿河州县，照宁夏水报例实力办理。诏如所请。

八月，尹继善奏湖口闸应增滚坝，咨商白钟山等筹办。上虑往返躭延，有妨工作。敕令白钟山与梦麟、尹继善等分任，责成同时并举，均于岁内吿成，以收实效。十一月，疏言上江诸水开放后，皆归安河达洪泽湖，安河间段淤浅，连年水患皆由此现，募渔船四五百，伐芦捞泥，俾尾闾一通，上游皆有去路。又勘归仁堤下，旧有涵洞穿入鲍家河达安河，年久湮塞，今拟开浚分林子河一支，则安河进水之地，亦有所分，河患可渐减。奏入报，闻。

十二月，疏言苇荡营设浚船、柳船、石船，运料定例三年小修，五年大修，八年拆造。但未定修造时限，未免迟延，嗣后石船大修、拆造，定限四个月；小修三个月，浚船、柳船大修拆造，定限三个月；小修两个月。派守备承修，参将督修，逾限议处。未届修期损坏，照例分赔。从之。是月，各工吿竣，议叙加一级。二十三年，加太子少保。二十六年，乞休。　　上慰留之。寻卒，诏赠太子太保，赐祭葬如例，谥庄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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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
李宏，汉军正蓝旗人。由监生捐州同，河工効力，授山阳县外河县丞。乾隆元年，授扬州府扬河通判。四年，迁淮安府山安同知。十二年，丁母忧，服阕，补徐州府宿虹同知。十六年，擢河库道。十八年八月，钦差尚书刘统勋等疏参江南河员亏帑一案，解宏任。十一月，查明本任无亏，奏留工効力。二十二年二月，命发往直隶，以河务同知用。四月，两江总督尹继善奏，留南河。寻随钦差侍郎梦麟办六塘河以下宣泄积潦事宜。七月，补河库道。十月，丁父忧。命在任守制。二十七年，调淮徐道。二十九年六月，擢河东河南总督。九月，奏言山东运河源出汶水，每遇不足，全资湖水接济，各水柜贮蓄于秋冬，灌输于春夏，所关甚巨。今秋雨较少，湖水不宜多泄，现饬早闭临运各闸。十月，又言微山湖为山东、江南二省济运之要，需蓄水最宜充盈，韩庄湖口闸水现深一丈，与滚水坝脊相平，回空船足敷浮送，即饬下板堵闭。又泗河源出泗水县陪尾山诸泉，汇合秋冬之际，与其收入独山湖，仅济南阳以南之运，不若收入马场湖，俾济宁上下河道并资其益。臣现将兖州府城东京口坝，筑土堰拦截，俾泗水由黑风洞入府河，合洸水以达马场湖，广为储蓄，南运更属有备，至专济北运之蜀山、马踏二湖，水势较上年差弱，虽冬间煞坝挑河，尚有汾水分入，但春间必须赶筑大坝多收，方于北运有裨。
谕曰：东省运河，全赖各湖水柜收蓄充盈，以济来春重运。今既水势微弱，自应早为经理筹办。着派淮徐河道李清时，前往山东，会同总河李宏、巡抚崔应阶，妥协商办。十一月，奏言今岁㐲秋汛内，南旺湖之北沙、赵、漳、卫等河，其南汶、泗、韩、马等河多淤，卫河系下河厅属，照例用船捞浚，运上二厅属之南旺、济宁、临清三处，塘河及各汛长河，有额募二项人夫挑浚，捕河厅属额夫足用，其募夫工价银全省。惟泇河厅属，因彭口山河之水挟泥沙而来，多停积且入闸内，水落滩现，额夫不敷办理，应将补河省项移此，增募攒办，期宽深济运。报闻。又奏，黄河北岸之耿家寨埽工，为豫东第一险要，自乾隆九年下埽修防，岁费帑料盈万。伏秋屡经抢护，去冬于对河滩挑引渠，冀分溜势。仰赖圣主鸿庥，今秋全河大溜畅，分入渠，冲刷宽深险工淤闭，以二十载镶修之工，一旦化险为平。得旨嘉奖，交部议叙加一级。
三十年正月，上南巡过山东。宏迎驾，御制诗赐之曰：
南河久董役，北省特抡英。
试小将投大，惟明更要诚。
固堤绥禹甸，输漕达燕京。
咨度久安计，宁徒扈跸行。
三月，调江南河道总督。谕曰：李宏甫由监司擢用总河，现在所属道厅多系旧时同寅，恐难免有瞻徇掣肘之处。着高晋统理南河事务，李清时向任东省，熟于运河事务，而黄河堤岸机宜，尚恐未能深悉，此时河东总河仍着李宏协理，李清时速即同往豫省，讲习河防诸务，俟伏秋汛过，李宏再赴南河新任。七月，疏言黄河至河南陕州，峭壁横向，水从石出，名曰三门，宽不过七八十丈，至孟县，两岸渐无山冈，始阔十余里。北岸武陟县，南岸荥泽县，始有堤工防卫，丹沁两河由武陟木栾店汇入，伊洛瀍涧四河，由巩县洛口汇入，遇雨多水发，挟沙而行，势遂浩瀚，是以上南河厅属之胡家屯、杨桥等处，首撄其锋，工最紧要，迤下顺轨东流，惟土性浮松，逢湾扫刷，倘黄与沁、洛并涨，两岸节节须防。乾隆二十六年秋汛时，沁洛长一二丈，而宁夏迭报河水长丈余，一时并下，故处处受险，若先后长落，则大河尽可容纳，工易防修，即如本年夏间，伊洛并未长，惟宁夏水长五尺二寸，陕州城外万锦滩，亦长三尺五寸，而下游各厅仅报数寸至尺余不等，道远流微。又有三门关锁水势递减，工程巩固，此其明验。上游长落大小，关工程平险，不可不留心防卫。臣思三门为黄河出水要区，巩县城北洛口为伊洛瀍涧入河总汇，现咨河南抚臣，饬陕州、巩县，各立水志，每年自桃汛起霜降止，水势长落尺寸，逐日登记，据实具报。至沁水，饬黄沁同知于木栾店龙王庙前，另立水志查报，遇陡涨，照宁夏例，飞报江南总河，关会上下河员，相机修防，实于工程有益。又济渎出河南济源县西北三里济渎庙后，汇濞河由孟县迤东达黄河，岸高河底，无冲溢患。又大丹河出山西高平县至河内县之丹谷口，筑拦河碎石坝，遏令由小丹河归卫济运，坝下设堰九，分十九渠，石隙泄下之水，听民灌田，名九道堰，漕民并赖，前经河臣张师载奏。于碎石坝下丹水尾闾附近沁水处，岁筑土坝拦遏，臣今细访十九渠，错出分流，并未全由大丹河归沁，下游土坝无益，应停岁筑。惟夏秋培碎石坝，以防水势冲刷，其坝底泄水堰密塞以土，并将斗门下小丹河，不时查验，遇浅窄，疏令与斗门一律俾丹水畅达卫河，以收实效。又河南辉县百泉，为卫河源，苏门山下众泉涌出，汇为巨浸，南流里许，建斗门三座，中为官渠，专资济运，东西民渠，分灌田畴。向例重运抵临清，闭民渠俾泉流尽由官渠入卫。五月后，民间插秧需水，一日济运，一日灌田，按期启闭，六七月间，听民自便，立法甚善，永当遵守章程。惟民渠迤东石坝稍坍，恐将来闭民渠时，泉水旁泄，不尽归官渠，现饬修砌坚实。上嘉之。
十月，疏言今岁运河水小，微山湖滚坝矶心应增设石槽，闸板多收水尺余，韩庄以下八闸酌量启闭，仍挑河底令深，江南河、清河、定河、成等闸，与八闸毗连，亦可下板。其泇口猫儿窝淤浅处，逐一疏浚，使运河来路增多，明岁重运无虞浅阻。
谕曰：所议甚善，依议行。
先是，上以清口节宣未畅，下河田庐易淹，特命定高堰五坝水志，每高一尺，清口即拆展十丈，以次递展，毋惜费。
三十一年三月，疏言清口东西坝工，蓄泄启闭为黄运二河关键，仰蒙钦定水志，臣凛遵筹办，查清口口门年来或留二十丈或十七丈，上年霜降后，因湖水大消，祇留十四丈，目下挑汛，届节湖水稍大，应相机预筹。臣与督臣高晋酌议，将东坝先拆六丈，连旧口门宽二十丈，俾洪湖及早腾空，预留容纳之地。此后视湖水加增，陆续拆展宣泄。谕奖其留心。
八月，河溢徐州韩家堂。宏与高晋分驻两坝堵筑。九月，奏言漫水汇入洪泽湖，臣等飞饬下游道厅，确查防范据报，高堰志桩仅长水九寸，滚坝并未过水。缘本年清口东西坝陆续展宽五十三丈，湖水随长随消，畅流归海，是以漫水虽汇入，而湖水并未大长，此皆由皇上指授机宜，平时大展清口，腾空湖面之明效。
十月，漫口合龙。上以宏等经理尽心，蒇（chǎn）工迅速，交部议叙加一级。十一月，奏言徐属两岸堤埽各工，水涨汕刷处，或应补修，或应停办。臣分别履勘铜、沛厅属，李家楼埽工百六十丈，现挺入河心，小店埽工四百十三丈，宿虹厅属蔡家楼埽工，百七十丈，下首现经放淤，形势俱改，若仍前岁修，徒费无益，至各厅塌卸工段，勘估镶修，用料较多，即以李家楼等三工停修，节省之料移办，不至多费。再各厅两岸堤工查验水痕，本年盛涨时，有高出水面尺余者，有六寸至八寸不等者，并有水与堤平，临时抢筑子堰搪护者。宜量培高厚，所用土方银无多，来岁抢修，额销数内，可通融筹办，务使工归实济，钱量无致虚糜。又言，臣回至清口察湖水稍落，应乘时接筑口门，蓄清抵黄，饬道厅等将东西坝陆续接筑，留口门二十丈，酌量收东。均得旨嘉奖。
三十二年，奏报本年秋汛内，黄河北岸苏家山、南岸毛城铺二坝，水过旋消，各工平稳。　　谕及时疏浚淤积，以资倡导。三十三年，奏言河库道设于雍正九年，额收盐课河银夫食等，项共六十八万两有奇，额支河苇等营兵饷、堡闸等夫工食并各厅购办岁抢料物、加高土工等项，约六十五六万，收支相抵，存库原属无多，近因节存银两积八十余万，加以本年新收支发，合计旧存，按月造报，款项繁多，若不定章程，恐侵挪滋弊，请嗣后于每年四月奏销后，河臣就近赴库盘查一次，照司道例，据实保题，庶符政体，钱粮益昭慎重。诏如所请行，寻以王家田头漫，工不能预为筹办，部议降三级调用。奉旨销去，加三级，免其降调。三十四年，奏言洪泽湖本年存水甚大，臣将清口东西坝递展宣泄，适黄水骤长，灌入清口。臣遂将惠济、通济、福兴三闸下板，俾并力敌黄。次日，黄水消退，清水仍出口，会黄东注，三闸之板照旧启放。细查此次水长，乃系雨后黄河客水汇注，一时未能相抵，并非清水微弱。臣惟凛遵圣训，留心体察，随时相机料理。上是之。
三十五年，以甄别佐杂人数过多，部议降三级。奉旨从宽留任。
三十六年五月，奏报本年黄河水长甚骤，虽已开毛城铺、峯山闸，尚不足杀其势。请启王家营减水坝，以泄异涨，导由盐河归海。谕：加意防护。
六月，奏抢筑各工平稳。上嘉其勤妥，交部议叙。八月卒。
谕曰：李宏自简任总河以来，办理一切修防事宜，颇为妥协。今年督办抢筑各工，不辞劳瘁，尤属奋勉出力，兹闻溘逝，深为轸恤，应得恤典，该部察例具奏。寻议宏有从宽留任案，照例赐祭一次。子奉翰，现任河东河道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