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13日,由国家文物局主办、中国考古学会协办、中国文物报社承办的“201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在北京揭晓,山东京杭大运河七级码头、土桥闸与南旺分水枢纽遗址作为一组水工设施遗址荣登榜上。该组设施是大运河水工设施的典型代表,系大运河上的关键节点,为大运河申遗的重要支撑资料,已经成为运河考古史上的关键里程碑。 七级码头 七级码头位于山东阳谷县的七级镇,历史久远,可追溯到春秋时期阿泽畔的七级古渡。史载因渡口有七级台阶,北魏时其所在镇名遂由毛镇改为七级。元代时为兴办漕运,利用这里的旧有水道开挖了运河。明、清两代为阳谷、东阿、莘县等周边县漕粮北运的起始码头。后因本地京杭大运河断航淤塞,地处镇中心的码头也被人填埋圈占,遂失其踪迹。 因南水北调山东段设计利用聊城段运河故道输水,在涉及相关南水北调工程的考古田野调查中,史载中的七级码头进入了考古工作者的探寻计划中。通过2004、2010年考古调查、勘探文物工作者确认了其所在,2011年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进行了考古发掘。发掘区在七级镇中心,是一次有诸多七级镇居民积极参与的公众考古,考古队印刷了相关资料,制作了展板,对社会公众进行了考古宣传,并现场答疑解惑。在考古队对码头台阶部位进行清理时,使用手铲和毛刷的考古过程让周边的群众非常焦急,他们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古码头的台阶是否真的如传说那样为七级?因为谁都知道,这是七级镇的得名原因。伴随考古队的发掘,用普通青石垒砌撑而成的码头台阶逐渐显露出来。一阶、二阶、三阶、四阶、五级、六级、七级……十七阶。十七级台阶,这个结果显然有些出乎七级镇群众的意料。配合考古发掘的七级镇李贵朋镇长曾笑着说:“这下七级镇的历史得重写了。” 七级码头作为使用中的水工设施,千百年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维修重建,当前所见和其还是七级古渡时的形制已有了天壤之别。随着七级镇旅游小城镇的建设,一座洗尽铅华的古码头就在大运河畔静静地等着人们的光临。 土桥闸 土桥闸位于山东聊城东昌府区梁水镇土桥闸村内,始建于明代成化年间,是京杭运河水工设施船闸的典型代表之一,周边有香火旺盛的数座庙宇。和七级码头一样,因上世纪初运河停运失其功能而废弃,主体逐渐淤积在黄土之中。 同样因南水北调山东段设计利用聊城段运河故道输水,这座被遗忘的船闸自2004年起又进入了文物保护工作者的视野中。2010年8月-2011年1月,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聊城市文物局、东昌府区文物管理的配合下,对土桥闸遗址进行了正式发掘。发掘现场的整理工作在村民的配合下进展较快,废弃河道中的树木很快得到了清理,散落的闸体石块也分别堆放到一起,船闸闸口区做了初步发掘。到9月底至10月,由于阴雨连绵,本已清理干净的狭窄河道中陡然涨满雨水,满渠的水排不出去,为避免长期的浸泡造成已发掘的闸口区崩塌,考古队用水泵把水抽到较远的另一段沟渠中,克服地下涌水、寒冷冻土等一系列困难后,最终一座高7米,占地3000多平方米雄伟壮观的船闸完整的再现世间。船闸由迎水燕翅、闸口、分水燕尾、裹头、闸墩、底板、木桩、弧形石墙、荒石等组成。围绕船闸,还有月河、大王庙、减水闸等相关配套设施,反映出明、清时期运河船闸整体组成特点。 这座船闸是京杭大运河山东段第一座经科学考古出土的船闸,国家文物局相关专家和领导人视察考古工地时对船闸的规模,保存程度,发掘质量做出了极高的评价,并在现场举办了发掘成果新闻发布会,让更多大众了解了运河考古。 南旺分水枢纽工程位于京杭运河的水脊汶上县南旺镇,是大运河上最关键的部位,也是当时全球科技含量最高的水利工程,由引水、分水、蓄调水、航运系统有机组成,成功解决了京杭大运河“水脊”缺水的难题。自元代开始修建,历经明清时期的不断发展完善。遗憾的是和七级码头一样,因上世纪初运河停运失其功能而废弃,全部淤积在黄土之中,地表荡然无存。 为配合大运河申遗,2012年南旺分水枢纽考古遗址公园成为国家第二批考古遗址公园,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地方文物部门于2008、2011年对遗址进行了持续的考古工作。确定了运河南岸大堤、邢通斗门、石驳岸、海漫石的位置与结构,清理发现了小汶河入运河的石砌分水口设施,发现了运河北岸的砖石堤岸、石砌台阶码头以及河道内线状分布的木桩挡板遗迹。对分水龙王庙建筑群沿河四组建筑进行了全面的揭露,出土了较为丰富的文化遗物。相关设施的清理发掘,让我们对南旺段运河河道设施、引汶济运工程设施的结构、布局以及大运河河水的平衡调节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明确了通过戴村坝截引小汶河水源和利用石驳岸顶冲与分水口的形状结构相结合实现南北分流济运的水工技术成就。 七级码头、土桥闸和南旺分水枢纽工程的考古发掘结束后,以图片和实物的形式展现考古发现现场和发掘成果;彼时的考古发掘现场,分别进行文物保护工作后,都以全新而又如旧的容颜再次展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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