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日,中组部发了一个文件,剑指“事业单位人员考核”。文件里说,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当年考核不合格且不同意转岗的,或连续两年考核不合格,可以解除聘用(任)合同。 很快一位北京大V写了一篇文章跟进,并作出判断:“铁饭碗裂了”。 这个判断,听上去挺“幸灾乐祸”,但其实没多少信息量。事实上,所谓的铁饭碗,早就裂了。 去年就有不少地方小县的机构改革大刀阔斧地砍了下去。去年10月份,山西忻州市河曲县,186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40个、1964个事业编制核减为659个。刚过完年,山西省太原市娄烦县也有了数据,全县9个县委机关减少至6个,26个政府部门降至16个,133个事业单位则削减了29个。 作为“最讲政治”的省份(很可能没有之一),山西的这些改革动作透露出了一种风向:新一轮的打破铁饭碗行动开始了。 为什么要打破铁饭碗?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样几个。 第一,一场疫情彻底改变了增长势头,这也是最根本的原因,财政负担太大了。 2022年全国财政预算收入203703亿元,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260609亿元。名副其实的财政赤字。其中工资支出粗略计算已超过8万亿元,这就是吃财政工资的人,也就是“铁饭碗”。一是公务员,710多万人再加上没有编制但按照公务员对待的大概97万,大概800万人;二是事业单位人员,包括但不限于教师、医生、科研、勘测、各种社会组织协会等,仅教师就有1845万人。三是军队系统,包括但不限于军人、武警、部队文职人员等超过430万人。 从上述铁饭碗结构来看,如果要打破铁饭碗,难度最小的是哪一部分?一看便知。 第二,喊了很多年的二次分配进入深水区,涉及到公平公正问题。 此处无需多说。尽管铁饭碗的数量看上去很大,但和数量更为庞大的人口相比,并不大,但却领走了三分之一的财政支出。这无论如何都会让人“眼红”,再加上各种隐形的福利待遇,老百姓长久以往就会形成“凡事都怨政府”的惯性心理。 去年夏天我老家发大水,县城街道被淹了,同学在群里发小视频,一位老大爷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县政府的头上去啦,我和同学讨论:天灾这种事情也怨政府是不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但这就是现实。 第三,人口结构被扭转,退休人员越来越多,年轻人“断后”。 2022年全国离退休人员总人数大约1.3亿人,今年随着新一波的退休高潮到来,还将增加3000万退休人员,往后多年这个数据每年都会大幅增长,原因是60年代中期的婴儿潮到达退休年龄。 与此相应,现在年轻人正在“断后”,不愿生孩子,更想要自由。重度老龄化已经不可避免地到来了。这进一步给财政支出带来了巨大的负担,虽说我们国家国力强盛,但必要的支出调整还是会进行的。未雨绸缪嘛,最务实的调整切入口就是事业单位大改革。 以北京为例,假设接下来真的要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打破铁饭碗行动,那么将会有多少铁饭碗被打破呢? 目前北京市共有事业单位:9000多个。有编制的事业单位工作人员:42万多人。 当然,40多万个铁饭碗,不可能一下子全打破。北京这么大的城市,还是需要这些人的,其实无论头衔叫什么,归根结底都是为人民服务。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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