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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个有点年头的故事。 高中在嘉祥一中上学，年少的时候年少轻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高三班主任老魏担心我胡作非为再出了事，于是劝我还是好好学习，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我说能有什么危险的啊。 老魏说你知道咱们学校后面的萌山么，那山上有个山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进去过一次，从那以后就老实了…… 有一次周末，早早的回了学校，他寻思着无聊，那爬个山吧。 于是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选了山的北面爬。因为南面所有人爬上都是从南面上山，太熟悉了，没什么看头。北面比较陡，没什么人去，而且传说萌山上有个山洞，专门用来扔弃婴的。 那个时候的老魏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比较熊孩子，年少轻狂故而不知天高地厚（他一教数学的说那么文绉绉的还真有点不习惯）。 选北面上山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山洞，这对于这个小县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那山洞充满了神秘，山洞的故事也伴随着童年里的噩梦，如果能够打碎这个噩梦，是一种情怀。 然而北面实在不适合爬上，因为太陡了。老魏他们几个人兜来兜去基本上是沿着山脚在走，几乎没有任何高度上的突破。 不过当时晴空万里，山北面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要是能碰到个山泉野果的，也挺舒服的。 就在老魏他们几个这么盘算着的时候，邪乎事儿不知不觉间就蔓延上来了。 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 这没什么，晴天阴天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事后老魏才知道，那天一直都是晴天。那会是满不在乎，可慢慢地，他们所有人都察觉到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东西。 若有若无，总觉得后脊梁骨上有什么东西，不是冷气，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又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身后看着自己。继续往前走，又有一种本能的认为不应该继续往前走了。 当然，那不过是一个念头，老魏当时也没有当回事。 接着，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山洞。 他们当时就是奔着山洞来的，但是不知道地方，所以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准备，没想的真的找到了。 他们的准备就是蜡烛跟火柴。 我说老魏怎么不弄个手电筒多方便，老魏说那会手电筒还是家用电器，而且进山洞还是蜡烛靠谱，因为蜡烛突然灭了说明空气不适合人再继续往前走了。 那山洞很深，一开始路很平，不过始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老魏还寻思着这地方这么难找还有人进来当厕所么，接着就出现了很多岔路，而且路也不知不觉间陡了起来。 就在这时，老魏觉得自己踩了什么，他低头一看，也看不清楚，因为蜡烛那点光很有限，可弯下腰一摸，拿起来一看，一个骷髅头，不过没多大，应该是小孩的。 他的手指头还正扣着那俩眼。 饶是老魏自称年轻时也是鬼见愁，架不住这猝不及防，吓得他赶紧把那骷髅头给扔了。 那骷髅顺着坡“咕噜咕噜”往里面滚，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个坡，听声音还挺深。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有点害怕了，虽然都是打小听说萌山上有个山洞是用来丢弃婴的，可碰到了一骷髅头那种感觉令他们没来由的害怕。 老魏告诉我，他至今记得当时的感觉——那骷髅头空空的眼窝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而嘴部的弧度就像是一个诡异莫测的微笑。他无法将之归结为“不过是一块骨头”。那种阴阳之间的对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就在这时，就在他们还来不及思考到底是继续探险还是往回走的时候，山洞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借着微弱的烛光老魏看到那是一群数不清的蝙蝠。而之前他们进来的时候闻到的臭味，就是蝙蝠屎的味道！ 老魏说他们当时本来是蹲下抱成一团的，可一个同学实在害怕，于是起身就跑。 接着大家就全都乱了，老魏是跟着追那同学，因为这山洞里没有方向，岔路都那么多，一旦迷了路后果不堪设想。有的是跟着老魏出去追人，还有的吓傻了，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结果老魏人没追上还迷路了，蜡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 黑漆漆的山洞里老魏一个人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有时候踩到了什么他还弯下腰捡起来“看看”，希望是自己跑丢的那根蜡烛，后来不用看也知道，是一根骨头。 最可怕的是，你明明就是踩到了什么绊了一下，却认为是那手骨从地底下伸出来抓你的脚。在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恐惧只能越放越大，根本摁不住。 然后有的胆儿小的同学吓得鬼哭狼嚎的，回声传来传去，本来害怕喊出来的，一重叠，就好像是什么在笑。尤其是你听着这声音就像是什么在笑的时候，又一脚踩到了骨头。或者说，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可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更没心思去弄清楚，或者说，你会忙不迭的赶紧走开。 好在老魏终于找到了那同学，只是，两人身上都没有蜡烛。 两人只能手拉着手，一来是怕再次走丢，二来也是给彼此壮个胆。 黑暗里没有方向感，冷不丁的被绊一下也是很吓人的，于是老魏一手拉着那同学，一手摸着墙壁……姑且允许我用“墙壁”这个词吧。 结果，摸着摸着，他的手摸到俩洞。他之前手还摸过骷髅头的两个眼窝，觉得有点蹊跷。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是个骷髅头，可是骷髅头在墙壁上也不符合常理。 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安，老魏非要摸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实告诉他，这的确是个骷髅头——尤其是在摸到牙齿的时候他隐约觉得那嘴还动了动，似乎有要张开的意思。 吓得老魏赶紧把手抽回去，生怕被咬一口。想也不敢多想，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抛出来的，就是一抬头发现前面有点亮光。 老魏当时还留了个心眼，因为在黑暗里呆太久了冷不丁的见光眼睛受不了，于是提醒他同学先捂上眼。 后来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出来后发现，还是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吓傻了蹲原地的同学。 老魏当时那一身冷汗还没下去，一看又要回去找人，腿一软差点站不住。可是没办法，他们不能丢下同学不管，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再回去。 他们弄了点树枝打算当火把，同时捡了不少碎石头，用来做记号。老魏后来不愧是数学老师，考虑到万一火把灭了看不到墙上的记号，他们是将碎石头摆成箭头、三角什么的用来辨别方向。 然后两个人一组，事先约定好，一旦找到了人就发声示警，因为山洞里回声太大，根本听不清什么，一旦有声音，就往回走。所以期间无论如何都不要随便发出声音。 好在吓傻的那个学生没乱跑，还在原地，然后他们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果不其然，火把又灭了，而火柴也用完了，好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方向了，再者说了还有做得记号呢。 可是老魏弯腰一摸记号，原本退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他说那种感觉很难忘，只觉得浑身的毛，汗毛、头发什么的全竖起来了，汗毛孔张得大大的，凉气直往里灌，嘴一张就想哭。他说完全是下意识地想哭，根本控制不住。 因为，他又摸到了一个骷髅头，而且，他有种错觉——这就是他刚才扔的那个。 几个人赶紧往外跑，出了山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所幸的是大家有惊无险，只不过从那之后他们几个人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而且每次都是梦到那个骷髅头。 至于再后来，老魏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那山洞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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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21-9-29 11: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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