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小产权房里的家

戏客Seeker

孙勇：小产权房里的家:小产权房，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千千万万人的温暖的家。请善待它，除了用法律思维，还需用人文情怀。　　孙勇　　春节期间，我在朋友圈里看到张哥发的微信：“在深圳，有家的感觉真好！”文字下还有两张配图，一张是他的家门照，一张是从他家的窗口拍到的日出照。张哥刚刚在深圳安家，他的新家，是华南城(港股01668)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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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i4 Z1 Z3 m        小产权房，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千千万万人的温暖的家。请善待它，除了用法律思维，还需用人文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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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 F8 o; @" P/ S        春节期间，我在朋友圈里看到张哥发的微信：“在深圳，有家的感觉真好”文字下还有两张配图，一张是他的家门照，一张是从他家的窗口拍到的日出照。张哥刚刚在深圳安家，他的新家，是华南城(港股01668)附近的一套小产权房。张哥发这条微信时，新冠肺炎疫情正肆虐，深圳处在高度戒备状态，所有社区实施严格隔离。张哥在深圳打工，租房多年，居无定所，如今，漂泊的身心找到一个稳定的居所，终于让他有了家的感觉。这条简短、朴实的微信，包含多少况味在其中！
# L, ~& Y5 ?0 e/ ~        同学老徐的家，也是一套小产权房。这房子坐落在深圳宝安区某村。多年前，我应邀去老徐的家参观过，地段繁华，140平米，三房两厅，装修喜气，三代同堂，其乐融融。老徐是深圳一所中学（有附属小学）的教师，收入不高也不低，若按揭20年，他也供得起一套商品房，但老徐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买了一套小产权房，全款一次付清，免却了多年的按揭压力。这套小产权房的价格仅为相同地段的商品房的三分之一。老徐自己是在编教师，按相关政策，儿子可以就读他执教的学校，因此，老徐不必非买学区房不可。在老徐看来，除了在产权属性上有点暧昧，交易方式游走在法律边缘以外，小产权房与正规的商品房没有什么区别，他住得很踏实，也很满足。“幸亏我买得早，当初只花了几十万，现在已经涨到两百多万了。”如今，每每谈到自己当年果断下手购买小产权房的英明决定，老徐总免不了有几分得意。
        我的移民朋友，从老家浙江到深圳一家小企业担任高管的林总，最近也在深圳龙华新区买了一套小产权房。乔迁之喜，我和几个老友应邀去他家做客，大开眼界。此房，依山傍林，复式两层，160平米，装修典雅。其价格不到300万，而同款同地段的商品房，眼下至少恐怕要值上千万。林总本来在深圳已经有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商品房，他嫌小，想换一套大一点的商品房，手中钱又不够，最后，在朋友的介绍下，他买了这套小产权房。林总虽然是做企业的，但骨子里有文艺情怀，喜欢吟诗作赋，舞文弄墨，多年来一直想在家里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文艺空间，有了这套宽敞、大气的小产权房，他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夙愿了。
% ~) b3 X$ |- P7 `1 s6 C. r        小产权房，是相对大产权房即商品房而言的，它是一种民间的俗称，用来指称那些不是由中国国家房管部门颁发房产证，而是由乡政府或村政府颁发集体所有权凭证的房子。小产权房的类型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在集体建设用地上建成的，即“宅基地”上建成的房子，只属于该农村的集体所有者，外村村民不能购买；另一种是在集体企业用地或者占用耕地违法建设的房子。在中国，小产权房交易不受法律保护。
        以前，中国普罗大众的头脑里原本没有“小产权房”这个概念。“小产权房”之所以成为一个关键词，乃至成为一个社会热点话题，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化的迅猛推进有关。城镇化催生了人口大迁徙和住房商品化，然后，人口大迁徙和住房商品化与城乡二元结构、市场化财富分配机制相结合，又催生出高房价。高房价下，有人想买房（或租房）而钱不够，便去寻找和发掘低价房，这样一来，“小产权房”就应运而生；与之相应，商品房也就自动戴上了“大产权房”的帽子。
        凡存在者，自有其理。“小产权房”的概念和形态，从无到有，已经成为中国社会中一个不容忽视的巨大存在。以深圳为例，在这个拥有2000多万常住人口的一线城市中，有一半左右、约1000万人居住在近300万套小产权房中。我在上文中提到的三个朋友，就是其中的小小缩影。这些海量的小产权房分布在深圳各地，或地段繁华，或偏安一隅，其建筑品质有好有坏，其社区管理水平有高有低，引起的社会评价也是纷纭多元。有人认为，小产权房及其交易的存在，体现了中国城市的包容性，为低收入人群融入城市提供了缓冲地带。甚至有经济学者指出，深圳之所以成为中国内地最有活力、最有竞争力的城市，关键因素之一，就是以大芬油画村为代表的小产权房集群为深圳大量初始创业者和中低收入者提供了缓冲地。也有人认为，小产权房可以存在，但小产权房的交易是违法的，应取缔，若不这样，就会对依法交易商品房的人形成不公平。
        这篇小文章，来不及充分探讨“小产权房”及其引发的各种问题。我想用一句话作为结束语：小产权房，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千千万万人的温暖的家。请善待它，除了用法律思维，还需用人文情怀。
9 B  D' ]8 r  P+ f  I/ g. j4 m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